第(2/3)页 疤脸男人走了,他悄悄地来,留下一枚勋章,没说一个字,或许他明白,说什么都是多余、无力的,那就索性保持着敬重和缄默。或许贺东川明白来人,又或许是两人找到了那一刻的默契,只属于荣誉的默契。 秋风萧瑟,英雄迟暮,那是一份用几十年,更是用生命去坚守,去执着的荣誉,它虽然来的有点晚,但终究是到了,这对贺东川而言,到了就是到了,没有什么早晚... 云麾到了,贺东川抱着它痛快的大哭了一场,许是唤起了深埋心底的悲伤,许是割舍不下远方的袍泽,许是忆起年轻时的英勇,许是悔恨未能再尽一分薄力... 深夜,这位单薄的老人起身下床,艰难地翻出了衣柜底下一个斑驳褪色的木箱,将里面一应物事仔细摆放在书桌上,然后转身,去洗浴间... 他把云麾挂在胸口,用手抚了又抚,摸了又摸。这一刻,他的手上竟没有皱纹,只是有几块褐色的斑点昭示着岁月的霸道。 贺东川做完这一切已是拂晓。穿戴整齐的他慢慢坐在病房的会客沙发上,双手轻按扶手,左右望了望空位上不存在的身影:“老伙计们,东川来了...” 窗外风起,带起如诉悲歌... 次日清晨,谷川集团接到噩耗,原谷川集团董事长贺东川贺老仙逝。最早接到消息的贺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春明华侨医院... 贺东在病房门口,看到老人笔直坐在病房正中间沙发上,微笑正视前方。朝阳初上,鲜红的光辉透过斜窗,映射在老人安详的遗容上,让人肃然... 贺东再也忍不住悲痛,双膝一软跪在地板上,哽咽的发不出声音... 贺建民阻止其他人上前,步履沉重,到老人面前跪倒,泪如雨下... 两天后,秉承着老人遗愿,葬礼十分简单,这么个超级商业巨头,办这么简单的葬礼与其身份地位严重不符,简单匆忙到在普通人看来略显寒酸。但是贺东坚持老人遗愿,在这件事上谁都不敢向其建言。 遗体告别那天整个大宁市震动,参与告别仪式的有退休及在位政要、各商会、民间协会,与谷川有商业往来的各集团总裁、董事,还有受贺东川恩惠及扶持的中小型企业家们... 大宁市最大的殡仪馆广场前,站满了前来吊唁的人,谷川集团现任董事长贺建民宣读老人遗言: “东川生川蜀于帝国12年,弱冠前考入北河讲武堂随正雄公研习复国强兵之道。次年边关失守,东川不学无术,随茂公戎马驰聘大半华地未建寸功,所经之处满目疮痍,民不聊生...恨东川未尽其力,故而毙刀于左臂以醒志!不驱尽倭蛮誓不生还... 帝国31年,东川随茂远公千里西征抗倭,苦战数月,吾十数万袍泽去其半,终惨胜而返...哀哉!吾之余众转战滇缅又...半数不存,西夷享乐有余,征战不济污毁乃其长... 出瘴地,余不尽千...东川心如刀绞,此乃大华之悲... 帝国33年秋,吾辈终不辱先祖,不辱大华军人之荣耀,滇缅荡寇尽...整饬归国百余人... 东川归途所触,疮痍遍地,几次欲追随袍泽而去,恨未能力竭裹尸,亦无颜面见袍泽,剩勇空殆,躲蛮风劲刻,蜷川河乡壤,避冬露沁衾,残躯苟活至此,乃东川之耻! 东川游荡千里,孤魂野魄摇曳异乡,魄不得案魂亦无眠,而乡亦无所栖而恨... 袍泽痛劝,东川亦痛思,又值国寡民贫之际,不敢妄死,留残躯再报家国。而后,撵转商地,东川莫不以大华军人自律! 东川憨直愚钝,所幸得帝国政要友人相助,才有小成,皆友人所助之功,东川力歹,莫不敢贪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