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卷 弥勒 第一百一十章 颓废的心-《此间一念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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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人,这种东西才可怕吧,她不禁摇头苦笑一阵。

    “陆姑娘何故发笑?”

    “老杜,倘若有一天,你心中的那份美好崩塌了,你当怎样?”,陆卿小嘴一撇,饶有趣味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呃.......”,他哑口无言,自己已过知天命之年,身心当是整壮时,可镜中的自己反而是那么憔悴。

    二十年,他登上泰山,立志脚踏祥云,许百姓太平,却三度科举而不中,靠着家族谋了一份小差,勉强度日。

    入仕后坚守官道,秉公廉洁,周围熟识人皆已高升,唯独他调离长安,永驻边县,一辈子怕是升迁无望。

    文坛中颇有些名气的他善写诗注文,闲暇之余对着顶上那官帽嗤之以鼻,他渴望爬上高位,又不屑去弯下脊梁。

    家中的贤妻良母,还有自己那几个尚幼的孩子是自己还带着官途上的唯一信念了,一个大男人总得养活自家人吧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都过来了,要问他心中的那片净土.......

    老杜在衣袖中掏出一卷纸,看上去有些皱巴巴的,好像保存有段时间了。

    “陆姑娘所问,杜某心中的所想都在一卷纸中。”,说着他缓缓摊开那巴掌大的纸卷。

    那墨迹留在纸上如游云惊龙,囊括寰宇,收放自如,飘逸潇洒,余痕甚浅,即使是半分不同书法的陆卿乍看之下都为之一颤。

    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!

    这本就是一句难以祈愿的事,书者笔力却毫不留力,硬是将墨灌在了这卷纸上。

    “老杜,看不出,你表面病怏怏的,笔力如此浑厚啊!”

    陆卿拖着下巴,感叹一声。

    “诗是我做,字非我提,那年杜某卧病床上,回想当年夜宿他人屋檐下,与我同住之人皆是赴长安一展抱负的同胞,露宿野外,地为床,天为被,才写下首诗,与一位兄台信中提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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